熊猫睡睡

何等的亵渎

猫的报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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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名霸道总裁偷心贼

 

戴萌推开邱家别墅大门,看见邱欣怡穿着婚纱坐在沙发上叫外卖的模样,恍惚间才想起来这已经是邱大小姐的第六次逃婚了。

“要结婚的是你,逃的还是你,我弟弟很可怜啊。”戴萌痛心疾首地诉说着被抛弃的苦楚,期间回答了必胜客新出的披萨口味怎么样,让人也帮自己叫了份意大利面,这才用邱小姐亲自倒的茶堵住了嘴。

“得了啊戴萌,这次我可是雇人偷了神父的内裤,咱们连教堂都没进吧。”拍拍手让自家的灰猫跳进怀里,戴萌正要反驳,先被那只衰老明显的猫吸引了注意。

“这猫你不是丢了么?又自己回来了啊。”邱欣怡点点头这才露出了些笑容,悠然地捞起婚纱翘着二郎腿说:“你舍得把你弟弟往火坑里推,他还不舍得跳吧。”

“邱小姐这火坑怎么会有不愿意跳的人。”边调侃边回着另一边的微信,戴萌倒也没有责怪这位多年挚友的余地,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像自家一般开明,自打邱欣怡成年以来,相过的亲可能都比李宇琪沾过的桃花还多。

前五次的逃婚办法也是理直气壮,听说邱小姐偶然浏览淘宝的时候看见了神偷服务,动了心思又觉得自己可笑,还是她家的猫忽然跳到了桌子上,连滚着键盘按着主人的手拍下了那个十元的链接。

还记得第二位求婚者的嫁妆价值不菲,连阅宝无数的戴萌都惊叹对方打算在婚礼上用的项链,邱欣怡偏偏找人偷了出来,声泪俱下地在婚礼现场数落了准备不周的新郎。

那可是博物馆级别的豪宅看守啊。

“对了改天叫你弟弟也来家里吃个饭吧,我爸还挺喜欢他呢。”找到熟人的弟弟形婚是邱欣怡心血来潮的想法,毕竟上一个家里介绍的超市小开她实在不入眼。

向来对家族生意没什么兴趣的人,甚至为了逃避这位小开,雷厉风行地掌握了数项金融技巧,连几本经济法都背了个七七八八,并购对方连锁超市的手段可以写进股市的教科书。

把签好名字的企划案摔在家父桌上的瞬间,绝对可以排进邱欣怡人生最辉煌的时刻前列。

收获也不是没有的,公司开始接纳这位看上去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小姐,父亲也逐渐放弃让女儿尽快嫁到能带来更多财富的地方。

“租礼堂的钱还是得你出。”戴萌咽下了有些夹生的意面,和第六次正式逃婚成功的邱欣怡击掌表示成交。

黑超几乎遮住了半张脸的表情,在车上还笑着约莫寒晚上相聚的人,推开门之后就调整好了表情,公司的人似乎已经习以为常,略表现出悲伤的邱欣怡昂首踏进大堂,还稍微关注了一下这次有没有说自己命犯天煞孤星的老太太。

推着清扫车的人看上去年轻了不少,压低的帽檐看不清长相,邱欣怡特地在电梯口等了一会,和这位新来的清洁工一起挤进了电梯。

“我的办公室空置很久了,来打扫一下。”招呼住转身要走的清洁工,邱欣怡凑近看了看她胸口的铭牌。

“曾艳芬,这名字可真土气。”

“那似不如邱总名字高大桑。”

口音浓重的夸奖邱欣怡也很是受用,资本家的恶魔血液正好无处发泄,在曾艳芬并没有掩饰的斜眼下,吩咐了可怜的清洁女工打扫了一整个上午。

好奇围观的人散去,邱欣怡坐在亮得能映出脸上那颗勾魂痣的办公桌前,细长的手指敲在台面上,欣赏够了曾艳芬扶着拖布喘气的狼狈,这才沉着声音开口:“我付的薪水这么少吗,还需要你来做清洁工。”

曾艳芬正想随口埋怨一句邱家的工资太低,反应过来了话里的意思,白眼翻地险些要顶掉头顶的帽子:“邱小姐曾似聪明。”

“过奖,视力不错而已,刚才在电梯里看到你的淘宝昵称了,贼小姐。”

“贼森莫贼!仄叫江湖大盗!干仄一行也似有节操的!”在邱欣怡优雅地撕下支票簿的其中一张后,曾艳芬立刻鞠躬迎了上来:“没错!本人姓贼,邱小姐吩咐?”

其实曾艳芬确实是个很有节操的贼,出道至今坚持着卖艺不卖身的原则,并自称有一张倾国倾城万一出事的皮相,连外出联络都让搭档张雨鑫负责。

拎着十盒水饺回家的搭档瞥了眼瘫坐在沙发上的人,觉得这位还不如进食后的自己能倾倒公寓大楼。

她为邱欣怡偷过不少东西,也见识过不少安保力量雄厚的宅院,邱家可算是第一次来,身前脱去外套的邱欣怡说了句随便坐,转头就看到曾艳芬规矩地坐在了客厅的台阶上。

“坐坏了我赔不起。”曾艳芬抬起屁股看了眼,确定瓷砖尚且结实后才又坐了回去。

邱欣怡投过来的眼神染上了难得的同情,昔日的大小姐也并非锋芒毕露,连戴萌都惋惜着当年跟在身后跑的小妹妹,也只在莫寒的身边还能窥见一点痕迹。

“你多大了?年纪轻轻就出来打工?”问完后得知对方大本人六岁的邱欣怡,差点拐断了自己的高跟鞋不说,那句姐姐给你买糖也堵在胸口咳嗽了两声。

毕竟是飞贼,可能化妆易容术什么的遮住了岁月吧。

打量的目光看得曾艳芬浑身发毛,抱着肩膀想要坐远一点,没想到邱欣怡跟着走到她边上,也不客气地坐了下来,胳膊搭在身后斜倚着的姿势十分慵懒。

曾艳芬觉得自己不亏,堪堪咽下了几分钟前信誓旦旦的不卖身。

邱欣怡有兴趣的当然不是这具小孩子般的肉体,如果真要和女生来一段绮丽故事,她一定先去撬了戴萌的墙角。

至于多年前夭折过的根本不算初恋的心动,邱欣怡打了个漂亮的响指,冲着远处躲在桌角的灰猫喊道:“savoki过来。”

曾艳芬夸张地学了下那句听不懂的发音,摇头晃脑地又和大小姐拉开了距离。

听上去像个人名唉,该不会和自家那只叫叉叉的小狗一个意思。

“说吧,你到公司来是受谁之托,我出双倍。”虽然邱欣怡比出那个滑稽的V字很认真,曾艳芬还是假装气急攻心地解释:“我爱打工,打工似我快乐。”

邱欣怡表示理解不了穷人的幸福,就在她仔细琢磨工作怎么可能快乐的同时,曾艳芬也找到了新借口,还好她酷爱台湾玛丽苏偶像剧,立刻拿起了勤恳奋斗只为孤儿院孩子们的励志女主剧本。

身为台湾人的邱欣怡居然相信了,那家孤儿院处在邱氏企业即将竞标的一块土地里,利益最大化的商人自然不会在乎孤儿们的去处,邱欣怡露出人间有真情的微妙表情时,曾艳芬离良心发现也就差了一丢丢而已。

“但是首先我要从王氏手里拿下那块地,开个价吧,帮我偷一下院长的地契。”

听到王氏两个字曾艳芬赶紧用金钱这块猪油蒙了心,新雇主的价格绝对够她和张雨鑫下半辈子衣食无忧,她不关心王家公子的计划将对邱家造成怎样的影响,只是多多少少和前任老主顾还有些交情在。

哪里算交情,曾艳芬安慰自己,没有交情是建立在金钱关系上的。

邱欣怡其实算她认识的有钱人里的异类,没有铜臭味的瞧不起他人,感叹着世界的不公平,似乎又为有幸在交易层面上更进一点高兴。

能从大门进到这种房子可不是每天都有的待遇,习惯了爬窗跳烟囱的人得了参观的允许,以及碰坏以后不用赔偿的豪爽允诺,这才放肆了蹦到沙发上。

“邱小姐你人曾好,一定会长命百岁的。”

“那是,好人不长命,祸害遗千年。”自嘲地拨弄了一下越过肩膀的卷发,又笑曾艳芬行着大礼接过自己顺手倒的铁观音。

其实她不爱喝这类玩意,不过考虑到了曾艳芬的年纪,还是放下了手里的巴西咖啡豆。

“说起来你的收费也不低吧,怎么还对这房子新奇。”默认了攒钱设定的邱欣怡重新套好了外衣,曾艳芬恋恋不舍地摸了摸台阶扶手上的玉雕,转头回道:“你不懂,嫁入豪门似我毕森的心愿。”

邱欣怡确实没有必要考虑这个追求,逃了六次婚的人谈不上是不是在等待真爱,只是单纯有点抵触嫁给比自己更有钱的人,邱欣怡对未来的人生有着一套完整的规划,虽然这个规划在回到邱家的那一刻就夭折了。

这并不妨碍邱小姐迅速开展了planB。

无意成为家人在商界混迹的工具,等着弟弟能顺利接手公司了,邱欣怡自认为她还是有开展A计划的可能。

本质上是有些看不起拜金主义者,不过对于曾艳芬这种,用不错的本事贪着财,在卑微与清高的矛盾间自持的凉薄。

看到邱小姐仿佛阅人无数的赞许,曾艳芬哼了一声,好像故意抹黑自己地说:“偷好人院藏的东西要加价喔,货到付款。”

“没问题。”邱欣怡敲定了买卖,挑着眉毛示意曾艳芬出门:“我载你出去啊,难道你认得下山的路?”

“曾讨厌你们有钱人,别宿都买在仄莫高的地方,森怕粗个门不累。”嘴里嘀咕着还是乖乖跟了上去,邱欣怡停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点子,拍了拍曾艳芬削瘦的肩膀,招呼家里送自己出门的灰猫:“以后你就改名叫阿芬吧!”

真正的人类阿芬捂住胸口抖着兰花指:“有钱了不起?!有钱就能欺负人?!”

说完曾艳芬若有所思地和邱欣怡一起点头,这只年迈的灰猫看上去很友善,蹭着她的腿打转还有种暖和的亲切感,邱欣怡俯下身逗了逗那只猫才说:“这不是满足你嫁入豪门的愿望嘛。”

“可似我本人又没有嫁!”无用的狡辩被甩在身后,曾艳芬很快就为在车上调侃邱小姐付出了代价,并发誓穷人的骨头再也不要享受富人的跑车了。

第二天邱氏倒是出了件被当作咖啡间谈资的事,可能之前连人事部怎么走都不知道的邱大小姐,亲自来为请假的保洁小妹销了被扣的工资。

院长办公室不比那些背个地图都要一整天的庄园别院,张雨鑫只用了五秒钟就黑掉了孤儿院的监控,而曾艳芬大摇大摆地走进屋,把伪造好的房契塞进抽屉,出门前还抽空照了照镜子摆正刘海。

这笔赚的真轻松,直到曾艳芬扒在邱欣怡位于三楼的卧室窗边,脸贴在玻璃上还喘着气,没带开锁的家伙,触发警报可太不符合自己的水准,完全忘了是给雇主送货的人有些尴尬。

那只灰猫从床下探出头,喵地叫了一声。

“傻窝?傻窝?”记不太清那个拗口的名字,曾艳芬小声吹着口哨指向窗前的锁,像极了主人的灰猫慢吞吞地转身,打着哈欠而颤抖的胡须似乎都在嘲笑窗外名盗的窘迫。

“阿芬,芬芬,来帮个忙嘛!”压低着声音妥协,通人性的猫对后面那个恶心的叠字称呼鄙夷了下,拖着下垂的小肚子转身跑出了卧室。

曾艳芬决定回家后果断拒绝张雨鑫养宠物的请求。

那只猫咬着邱欣怡的裤脚返了回来,隔着玻璃笑够了外面那个翻白眼的贼,邱欣怡凑近瞥了一眼三楼的高度,又紧张兮兮地拍着胸口给她打开了锁。

“怎么不敲门啊,多危险。”猜不出来她是怎么爬上来的,听到职业习惯四个字后的房主又含笑骂了句活该。

夜深了不想麻烦佣人,兴致高昂的邱欣怡正好在煮粥,拉着让曾艳芬尝过了手艺再走。

看着端上来的锅曾艳芬艰难地咽了咽口水,从成色就能推断出来的口感,曾艳芬敢用她的普通话打赌,张雨鑫来了都不一定吃得下。

“邱小姐,我们还似先把藏结了吧。”

“哦,那我转账到你的支付宝好了。”

“资付宝提现要手续费…”把邱欣怡三个字咬碎在唇齿间,曾艳芬愤愤地拿起勺子伸进碗里,咧开嘴边假装哭出声边夸:“桑天似公平的,给了你美丽的脸,就不给你做饭的能力。”

“饿不死。”邱欣怡坦然地抢过餐具,也不是真忍心这么捉弄曾艳芬。

一定是这碗粥味道太冲了,曾艳芬不想承认端走东西后签支票的邱欣怡确实美得像天使。

“你似不似肚子饿啊。”跟着人进了厨房,从小就照顾弟弟妹妹的芬姐不是随便讲讲的,她使着另邱欣怡炫目的刀工,虽然是为了做贼练的,下厨重新煲了一锅粥。

“其斯我比较擅藏做鸡汤。”曾艳芬陪着人吃完了夜宵,也让邱欣怡明白了鸡汤是哪个鸡汤,并一度以为自己突如其来的困意是被口音的叨扰。

“你自己找个客房睡吧,明天一起上班。”曾艳芬还来不及质疑这份莫名的信任,邱欣怡已经倒在床上连呼吸都放了轻。

始作俑者竖着五根手指在她面前晃,确定人真的睡着了没有知觉,四处去找邱欣怡的私人笔记本,并不擅长科技产品的人拨通了张雨鑫的电话,那边问了句你决定了吗,曾艳芬插上了特质优盘回道:“快破解密码。”

曾艳芬可不会被一点微小的善意软化,面若心冷,她学会弱肉强食法则的时候邱欣怡应该刚学会抱洋娃娃,拔下优盘的手稍作犹豫,从不拖沓的贼小姐在原地坐了一会,才起身恢复了她动手前的房间样子。

大门的密码她又不知道,客房是哪间事前也只记了邱欣怡卧室的位置,第一次在逃走这件事上碰了壁的人悲哀地返回卧室,所幸床边的地毯非常舒适,那只灰猫也贴心地挪开了身体,为曾艳芬留了躺下的位置。

好气可是还要微笑入睡,盯着睡梦中那张才能看出年少的脸,捞起薄被给邱欣怡盖上,叹着气蜷缩起身子躺在床下,灰猫舔了舔曾艳芬的鼻子,对这个临时的同伴很温和。

“我仄样似不似不对?”回答她的只有一声喵。

曾艳芬把胖乎乎的灰猫搂在怀里,觉得自己这一把年纪也是可笑,一只猫怎么会回答人的问题呢。

还是在她问出来的时候,本来就有所摇摆的答案开始被奇怪的力道倾斜。

醒来的曾艳芬又是一阵感叹夭寿,早就过了上班的时间,她居然在陌生的环境里睡得这么沉,身上的东西倒没被动过,想来邱欣怡也不屑好奇自己那点身家。

曾艳芬干脆既来之则安之地伸了个懒腰,滑落至腰间的毛毯露出灰猫的头,躲进去又感受了一会不用上班的温暖,刺在皮肤上的毛挠得有些痒痒,曾艳芬迷迷糊糊中觉得很像邱欣怡本人。

一根柔软的尖刺,躲开了锐利的部分后,竟不知不觉也渗进了这块姓曾的石头缝里。

当然这借住一晚的房费可不便宜,以至于曾艳芬很长一段时间都声称自己那天早上低血糖发作,对邱欣怡的好感犹如假酒上了头。

事实上邱欣怡事后也解释了放任曾艳芬来去自由的原因,她的猫喜欢这位客人,甚至不惜为了对方的职业习惯把卧室搬到了一楼。

后面这个行为的对外宣称是,方便。

清洁工小姐边擦着邱欣怡办公室的落地窗,边冲着背对她的人吐舌头。

在习惯了有人可以使唤的一个月后,邱欣怡看到了和自己一同进入电梯间的,又一个新来的保洁阿姨。

为了防止认错年纪喊错了称谓,这位阿姨还以为电梯里一直猛盯她的邱大小姐眼睛有问题。

谈合作案的王氏已经到了会议室,主座上是邱欣怡的父亲,王公子口若悬河地讲述了企划的过程,挖好的陷阱让一向泰然的邱先生都看了眼女儿。

“和王氏联姻不错啊,爸爸觉得呢?”沉默了全场会议的邱欣怡开口,深谙女儿几年道行的邱先生点点头:“你觉得好就好。”

在试图把她当作礼物送给出价最高的人后,自家父亲终于舍得剪断了邱欣怡这枚风筝的线绳。

“求婚的话,戒指呢?”邱欣怡伸出手等着,并不像为了家族利益释然后的颓败,仍旧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模样,离胜券在握的女王,仅一步之遥。

王家少爷打开了黑色的绒盒,在特邀公布婚讯合作的记者们燃烧着菲林地拍摄后,看清了盒子里装的那枚可乐拉环。

邱欣怡双手支着下巴,好整以暇地等着他插上熟悉的优盘,那块竞标的地皮邱氏并没有开亏本的报价,让曾艳芬偷的资料打开第一眼就是硕大的花边标题。

图文并茂的同性传闻和劈腿故事,邱欣怡甚至怀疑张雨鑫的副业是就职周刊文春,无聊了还在红袖添香什么的地方留下著作。

“不可能!你邱家能拿得出来那笔钱让她背叛我。”揉着被三流台词震到的耳朵,邱欣怡骄傲地挺了挺胸:“我付的可是无价之宝。”

她比了个足够自负的手势指向自己,那句就是我本人连邱先生都没忍住笑出了声音,一直看戏的人站起身鼓掌,像小时候挡在女儿身前那样说:“剩下的我来处理。”

邱欣怡松了口气回到办公室,桌上放着的是她用来逃婚的老伎俩,绒盒下压着曾艳芬让她转账的新银行卡号。

戒指确实挺好看的,邱欣怡看着纸上歪七扭八写的户主曾艳芬几个字,取出被盗来的戒指戴在手上仔细瞧了瞧,碎碎念地骂了句什么,又好好装进了盒子里。

她根本不知道贼小姐去了哪,偶尔还能在报纸上看到谁家丢了贵重器物的通报,只占据了一小块篇幅。

一年的时间没发生什么事,彻底消停的相亲和望而却步的追求,身边少了苍蝇的邱欣怡跟弟弟分享着经验,末了又给人讲了遍当初坑王氏的场景,她反问弟弟,从最开始的惊讶到绝望,最后反败为胜,这演技考上戏是不是不成问题。

那只年迈的灰猫在听完邱欣怡最后一遍复述后离开了家,宠物不愿选择死在主人身边,邱欣怡没再费劲去找,前年那只猫走丢过一次,又回来了,它的主人这次做好了离开彼此的准备。

曾艳芬始终拒绝在养自己就很困难的前提下养宠物,只喂喂打工的超市不远处,那些流浪的小猫小狗,最近新来了个胖家伙,曾艳芬瞅着眼熟,可又觉得那个大小姐的宠物怎么会跑到这种偏僻的地方来。

她骗过邱欣怡,帮过邱欣怡,诚如无价之宝的形容,和曾艳芬嘴硬不肯承认,有些东西确实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,同样,有些差距也不是一句话就能弥补的。

“发什么呆,下雨了不知道?”头顶传来不耐烦的埋怨,邱欣怡举着伞对破巷子的卫生状况很是焦躁:“这表情什么意思?你在我们邱家收购的超市打工,还想逃了本小姐的法眼不成?”

曾艳芬嘀咕了一句人傻钱多,又想起来自己也是故意选在了这里。

“回去的油费你出,我车开来的时候溅得都是泥,洗车费你也出啊。”

“哎呦人都似你的了,这点钱还跟我斤斤计较喔。”

“搞清楚,你的是我的,我的还是我的,对了这支持信用卡吗?”

窝在简易棚子下躲雨的灰猫喵了一声,幼时那个怕寂寞的主人长大了,而身边有了可能会陪她很久,但是比猫还要麻烦的小贼,过去曾在夜间的山边救了自己,随口许诺要给一只猫换去寿命的人,也从容地站在了阳光之下。

还实现了嫁入豪门的愿望,总算是还了当年被施舍的,能让它多陪伴主人一会的恩情。

伞下的两个人还在吵吵闹闹地斗着嘴,在灰猫一点点闭上的双眼最后,模糊成了一团融洽的光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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