熊猫睡睡

何等的亵渎

单恋三十题6-1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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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.你还是有了恋人啊

在长滨自以为不堪的某个愿望里,她希望平手永远都不要长大,十岁的年纪平手的世界几乎只有长滨一个人,十五岁的少女绽放出了领导者的光芒,她身边越来越多地聚集了形形色色的朋友。

二十岁的平手不再是拒绝早恋的乖孩子,她会露出莫名其妙又隐约懂得的表情,收下来教室门口特地送来的情书和礼物,一脸震惊又渐渐红透地认真听着别人的告白。

“てち喜欢什么样的人呢?”长滨小心翼翼地修饰自己憧憬的语气,这些年来多少放弃了对平手的恋慕,也还是忍不住冒出小小的嫉妒心。

平手正经地摇摇头,在图书馆敲击键盘的双手短暂停顿,一边恢复到正常的速度一边回答:“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。”

“てち已经很优秀啦,没必要这么努力。”试图再次抓住她的注意力,长滨挪了挪相隔半米的椅子,下巴搁在弯起的胳膊里,扬着上目线依旧保持刚才的好奇。

“谢谢夸奖。”听完勾起嘴角轻笑,平手偏开了专注的视线,打算说些什么前瞄了眼腕表上的数字,又慌慌张张地收起了东西跑出大门。

长滨倚在书架旁远远瞧着走下楼梯的身影,她努力搜寻着平手是在哪个时间点认识了那位学长,然后取代了曾经被还闹腾的小朋友,只看着,只围着的自己。

你还是有了恋人啊。

 

 

“说起来,那时候友梨奈的男朋友怎么没介绍给我们?”

在班长菅井组织的同学聚会上,守屋端起了又喝过一半的酒杯,搂着平手的肩膀嚷嚷她不够意思,早就成年的人坚持抿着果汁,眼神掠过提起精神甚至坐直了的长滨才说:“我什么时候交过男朋友?”

似乎是掌握了实锤的友人们各个吹起了口哨,连米谷都推了推代表睿智的眼镜追问:“那肯定是女朋友了?”

“难以想象和同性恋爱。”成功申请本地学院进修的平手连讲话都学术起来,总算不用听从父母的安排出国,她松了口气,在复又嘈杂的环境中转过头凑近长滨。

“但是想试试和ねる。”

 

 

7.好想触碰你

夏天的蝉鸣唤回了长滨再次放空的意识,平手在她眼前晃了晃,试探着说道走吧,在长滨想要伸手寻求帮助前独自走上了街道。

长滨看着悬空的胳膊愣了愣神,索性抬起来遮住了刺眼的炎炎烈日,再低下头,隔绝了不远处平手还是站下来等待她的身影。

好想触碰你。

从什么时候起连这样都成了奢侈的愿望,长滨拎着书包走在平手后面,小孩子偶尔会停一停逗逗路边的蝴蝶,揪起顶端开着小花的绿色长茎,仿佛刻意躲开了接过的双手,又蹦蹦跳跳地重新拉开了距离。

长滨在思考究竟哪里出了问题,饶是她偏差值近乎满分的脑袋也宣告当机,那些亲昵的回忆画面变成了折磨,早该知道的,知道平手最初只是本能亲近了邻居家的姐姐。

不再主动牵着自己的手,开始在靠近时先行闪开,草地上勾着小指的两个年幼少女,是平手合住手掌,炫耀似地打了个滚,抵着长滨的身子展示抓到的萤火虫。

“てち~”本来仅仅抱着开玩笑的心理,长滨利用了声线里天生甜腻的优势,她从后面试图抱住背对着自己的平手,拿着盒子的人吓了一跳,高出些的个头不费多少挣扎的力气,退开后略显紧张的脸上露出古怪的责备。

长滨半躬着身体将双手放在后面,不自觉跨出一步又哽住了喉咙,她看到平手移开了视线,也跟着向后退了,大概还在酝酿拒绝自己触碰的借口。

 

 

盛夏在九月终于快要走到尽头,长滨没有去参加平手提议的庙会,捏着团扇坐在自家后院的台阶上,幻想着身穿浴衣的平手挽了她,兴致勃勃地指着热闹的摊位。

“ねるねる!”惦念着的人只穿了简单的浅色短袖,像个男孩子一样激动地叫着她的名字,平手扒着院落的围墙,招着手说:“我们现在去海滩吧。”

生怕年长的长滨跟不上她的动作,平手跑了几步又返回来,紧紧攥着长滨的手勉强带起来了速度。

好像特地为长滨燃放的焰火并没有什么稀奇的,平手拿出了准备好的礼物,那个长滨觉得有些眼熟的纸盒,在拆开前补充道:“生日快乐。”

惊讶又喜悦的长滨嗔怪地问:“你之前就是为了这个才躲开我的?”平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回道:“不全是啦,主要是因为夏天太热了。”

发现女朋友皱起眉心不太高兴的模样,学乖的平手把长滨抱在了怀里,还没来得及让她多享受会难得的甜蜜,又不解风情地接道:“这件浴衣好厚喔,ねる不热吗?”

 

 

8.故意编造出来的暗恋对象

“对不起学长,我有喜欢的人了。”尊敬地微微鞠躬,长滨双手合十露出抱歉的微笑,成功打发了这学期的第六位告白者。

只是这次的理由听上去增加了可信度,即使学长清楚那是她高明的拒绝方法,也不清楚其中夹杂的真实,在不经意说出的时候却满是她面临的绝望境况。

长滨从很早以前就有喜欢的人了。

久而久之熟悉的朋友都知道了这件事,认识多年的渡邉和志田拉着她在天台吃午饭,本着彻底让那位学长死心的念头,守屋在打开食盒后就询问了所说的对象是谁。

目光落在专注撕开面包袋子的平手身上,除了表面冷淡的渡邉没有开口,相熟的人都好奇又暧昧地追问着。

长滨明白不该奢求平手会是最想要得到答案的人,在放弃般用客观实际的事情回应告白前,长滨不止一次跟平手讲过,讲过那位故意编造出来的暗恋对象,假装那个人不是正站在眼前,而只存在于她的心里。

“你们认识的。”长滨狡猾地笑了笑,顺势把亲手制作的午餐递给渡邉,在对方不动声色的探询中反问:“原来理佐一直不知道?”

 

 

渡邉鲜少像个不良少女一样展现出S的神情,只施与朋友的温柔还占了上风,最终在长滨拜托的示弱眼神下投降,无奈地说道:“你可以说你喜欢爱佳嘛。”

志田配合地挺了挺并不可靠的胸口,长滨耸耸肩回答:“反正理佐的女朋友在读大学不会知道的啦。”再瞧了眼笑容亲切的志田接道:“爱佳不用暗恋随时可以交往喔。”

吐槽她花心的同时又随口嘀咕着:“不然就和爱佳交往吧,反正て...”

“不行!我可打不过空手道黑带。”仿佛认真在劝长滨打消这个念头,志田强调着平手的武力值,由更加面如死灰的渡邉解释:“友梨奈约我周末去道场,我才不去呢,要去你自己去。”

作为两个死活不互相告白的无辜受害者,渡邉诚恳地建议:“过去了就顺便告诉她,你的暗恋对象就是她自己。”

 

 

9.想让你心中的我一直是好的

面对全班同学审讯般的质问,长滨脸上高深莫测的笑容在看向平手时绷住,讲话的口吻却还是之前回答问题的无所谓:“你呢,你也认为,是我杀了老师?”

距离德山大五郎在教室里死亡过去几天了,原本一直休学在家的长滨忽然回了学校,她总像是黑幕那样适时点出奇怪的情节,连遭到大家怀疑也是理所当然的态度。

被围着的长滨没有孤独感,她盯着平手越发不敢直视的双眼,暴露出的无助单向性地指着信誓旦旦要找出凶手的那个人。

私底下同学们会称呼长滨为小恶魔,念起来比单纯的姓氏还多了几分熟络,太过巧合的出现,太过偏激的厌恶,长滨就是凶手的言论甚嚣尘上,而她唯独不想面对的,仅仅是发起者平手友梨奈的指责。

无意为自己辩驳来脱罪,事实上长滨真的不在乎没有证据的指控,她只想在平手心里维持美好的形象,维持那个连她自己都不确定,是不是在平手心里占据一席之地的假象。

 

 

“你是个聪明的人。”长滨趴在走廊的窗户旁,有意无意地夸奖着破解谜题的平手。

“谢谢。”简单的回话不掩饰雀跃的语调,平手跟着站了过去,顺着长滨的视线看向窗外的操场,没有什么特别的景色在,她索性只看着自己在意的人了。

“也谢谢你刚才指出不符合事实的地方。”长滨指了指喧嚷的教室,结束绘画课审问的学生们轻易当作没事发生似的,接纳了她这个休学许久的‘新’同学。

平手无意识地啊了一声,又转过身面向窗外的世界,像是自言自语地小声说:“ねる确实不是凶手,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。”

又害怕长滨在吵闹声中没有听到,平手又说了一遍:“ねる在我的心里并不是凶手。”

ねる在我的心里,平手重复地默念道。

 

 

10.参加你的婚礼

从欅坂46毕业的许多年里不是第一次拿着请帖,平手腹诽着红色封面鲜艳到过了头的卡片,反复翻开多次,才确定这回里侧写着的是自己的名字。

作为最年少的成员反而结婚得算早,还记得十四岁出道,十五岁初主演电视剧的日子,连毕业后的工作都顺风顺水,在大热的晨间剧目里饰演了重要角色,获奖的同时邂逅了她现在的未婚夫。

不知道长滨有没有收到婚礼通知。

曾经的队友纷纷发来了欣慰的祝福,或早或晚的,列表里只剩下长滨的头像灰着,在平手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点开了对话框,上面默契又突兀地跳出来了一行句子。

-我会去的,参加你的婚礼。

反反复复删除光标前敲好无数次的谢谢,平手什么也没能告诉长滨,那个头像在回了届时再见后又暗了下去,衬着这些久违的对话愈发冷冰冰。

平手在家人的簇拥下穿好了婚纱,父亲拍了拍她的手以示鼓舞,在红地毯上缓缓走向牧师的时候,平手仔细看着两旁站立拍手的故友。

菅井还是温文尔雅的模样,比以前富态了些,守屋坐在另一边靠外的位置,本来她还有些担心的,毕竟最早结婚的守屋唯独没有邀请菅井,报复性地仅仅没有出席对方的仪式。

长滨被米谷拉着站到了第二排,在平手期待的注视下,用口型比出了非常难看的恭喜。

 

 

“唉?”叶山惊呼着从睡梦中惊醒过来,猛地站起身推开桌椅发出刺耳的噪音,她看着因为自己反应过激而皱眉的永岭,抢先提问:“みこ怎么在这里?”

“我也想问呢。”永岭坐下来晃着双腿,看向真正属于番号17的那个座位,偏过头有些担忧一脸迷茫的叶山:“ゆず坐在窗户旁边睡觉是会感冒的。”

大概还心虚没有陪永岭一起回家的事实,叶山岔开话题若有所思地说:“我刚刚梦到自己成为少女偶像了,站位还是center。”

“你?”永岭咧着嘴立刻笑出了声,沉浸在无法想象的场景中接道:“怎么可能。”

“是喔,みこ的歌声可能连甄选都通过不了吧。”换来了凶恶不足可爱满分的瞪眼,叶山努力回忆着梦境,补充道:“我还梦到自己结婚了。”

之前还笑意盎然的脸蒙上了雨幕般的悲伤,永岭拖着长长的尾音假装追问:“那ゆず的新郎是什么样子的?”

“也可能是新娘呢?”

风不合时宜地吹起了悬挂的窗帘,落在永岭头顶的半截被叶山捏着下边缘扶了起来,郑重又小心的动作轻轻柔柔的,像是扶起了花嫁时才会用到的洁白纱巾,跟着露出之前挡住的,异常自信的笑脸。

“我的新娘,就是这个样子的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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