熊猫睡睡

何等的亵渎

单恋三十题1-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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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你怎么一直都察觉不到呢

理佐不止一次试着写下情书,虽然平时总是摆出冷漠淡然的神情,只有自己清楚容易害羞的性格,实在让她难以启齿对某个人传达这份喜欢。

多少有些羡慕挚友直白的方式,理佐努力出现在梨加的周围,隔着她认为不会暴露心意的安全距离,可想要叙述出少女情怀的空隙,却在那双单纯的眼睛注视下溃不成军。

真是太不酷了,理佐懊恼地揉掉了眼前的作业纸,丢进已经溢出纸团的垃圾桶,仔细算起来这是她准备递出的第四封了。

从最初简单明了的告白,到描摹出与梨加共度时光的喜悦,理佐小心翼翼地将情书塞进鞋柜,躲在走廊的拐角处,意外发现了她喜欢的人,事实上每天都要处理数封信件。

同为女孩子的身份为理佐营造了站在她身边的便利,挚友坏笑着让开午餐时梨加隔壁的位置,欣赏平常高傲的渡邉小姐,在另一位渡边面前脸红心跳。

梨加坦诚又善良地分给理佐中午的点心,她似乎一点也没意识到,最近收到了来自这个人的手写信封,仿佛只是为了缓解友情的尴尬,杜绝了给予爱情的遐想。

理佐开始有了放弃的念头,她原本就不是主动交友的类型,想想之前刻意查阅书籍来措辞的情书只觉得可笑。

独自坐在车站的人握着最后一封信,绝对是最后的了,理佐默默告诉自己,她用力捏住中间的边缘,打算畅快地撕掉她注定无望的初恋。

 

 

“你在等车吗?”大概是为了避雨才走进车站的梨加问道,隐约感谢着老天爷让她们在这里相遇的大雨,自然接过完全愣住后理佐手上的东西。

“原来那些信是你写的。”视线移到从未署名的结尾,藏在纸张后面的人只露出弯曲的双眼:“不写名字的话,怎么知道是你的呢。”

私下里的梨加变得健谈起来,声音还是低低的:“那以后请多多指教了。”随即夸张却可爱地伸出手来,不得不承认自己喜欢的这张脸,即使连震惊的模样都那么好看。

“虽然还不知道你的名字。”

 

 

2.差点就被发现了

读大学的课余时间理佐会去一家花店打工,老板是个非常能洞察心思的年长者,偶尔回店查看,她盯着发呆叹气的理佐半晌,忽然提议道:“试试送花怎么样。”

理佐被吓得不轻,拍着胸口反应了好一阵,才意识到被看穿了青春期奢侈的烦恼。

要是梨加也能这么聪明就好了。

当然她喜欢的正是对方这份单纯懵懂,因着花店的方便,理佐先挑选了当天最艳丽的玫瑰,犹豫了整个上午,还是没能写下一张表达心意的卡片。

第二天新到的雏菊很漂亮,第三天换上了相似的向日葵,第四天则搭配了白色的风信子,第五天索性全改成柠檬草和月见草。

梨加的朋友笑兮兮地捧着花盘嗑瓜子,顺口问道最新送来的花叫什么,理佐在不远处脸红着解释道:“是木春菊,玛格丽特木春菊。”

“哦哦,和雏菊很像嘛。”那位朋友拿出手机查了查,兴奋地嚷嚷:“连花语都是一样的。”

梨加凑到鼻子旁闻了闻,可能由于理佐担心她明白什么的纠结太强烈,少女皱着眉打了个小小的喷嚏,被骑士般的挚友抢去了花丢掉,又关心地询问:“是不是花粉过敏了?”

差点就被发现了吧,那些花的寓意,全部都是我在默默喜欢着你。

 

 

“没想到真的过敏了。”守屋撕扯着崭新包装的纸巾,假装埋怨着那位日复一日给梨加送花的人:“你说那个家伙是不是傻,一般人谁会懂花语呢。”

“茜真的没事吗?”看着甚至流出眼泪的朋友,连梨加都过意不去地想要跟着责怪送花者,不过记起了那个偷偷摸摸在抽屉里放花的身影,梨加还是决定肩负起陪伴守屋去医院的责任就好了。

在理佐结束这学期打工的第二天早晨,她发现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玻璃瓶,瓶底白色的塑料泡沫上,插着一株紫色的薰衣草。

这种小花的寓意是,我一直在等你。

 

 

3.总有一天你会不再需要我吧

独生子们在父母工作忙碌的时候,总期望着家里能有个一起玩乐的哥哥姐姐,理佐虽然比同龄的孩子成熟些,心里也会装着如此不切实际的想法。

酷酷的模样让理佐不太受街区小团伙的欢迎,她总是独自在公园呆着,久而久之就注意到了始终落单的梨加。

个子比周围的孩童都高,本来该扮演大姐姐角色的人却傻乎乎的,总是唯唯诺诺地跟在大家后面,不太懂需要做些什么,直到被一个人丢在空旷的沙场上。

“你家在哪里,我送你回去吧。”腹诽着身为姐姐就不要哭嘛,年纪尚幼的理佐却对梨加的眼泪手足无措,只得装出满不在乎的大人样子,牵着她的手一起回家。

意外地发现两个人还勉强算是邻居的关系。

表面上父母是鞠着躬拜托渡边家照顾自己,实际上总是理佐担任着保护者的身份,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几乎要比梨加还高了,从凶垮垮地打跑不合格的追求者,到主动让开身边的位置,让可靠的学长送梨加回去。

逃避是理佐处理暗恋的最佳方式,她知道这份喜欢将无疾而终,也不想让青梅竹马的姐姐发现,其实从儿时就诞生于黑暗角落的占有欲。

“总有一天你会不再需要我吧。”在班级门口拒绝了梨加的请求,压抑着哭腔,咬住嘴唇让自己尽量笑出好看的弧度,理佐对走过来的学生会长说:“那就麻烦学长了。”

 

 

拒绝的借口是社团还有活动,理佐心不在焉地听着汇报内容,直到桌上震动的手机抢了所有人的注意力。

“对不起,我要先走了!”抱歉地向体贴的社长请假,理佐拽起外套就跑了出去。

梨加发来信息说她又迷路了,之前会让学长只送到靠近公园的路口,她坐在便利店里等着刻意躲过半小时的理佐,这次总算弄清了妹妹不愿意和她同行的理由,梨加微笑着跟学长说了对不起,耐心等着马路对面,似乎迫不及待来到她身旁的人。

“我们回家吧。”像小时候那样,理佐走在前面,牵着她以为会冒失到不看红绿灯的梨加。

绝对不会有不需要你的那天,这是梨加与还未告白的理佐,同样暗无天日的秘密。

 

 

4.心虚的真心话大冒险

“理佐?”走进教室的梨加回头看了看,似乎在确认眼前的座位上是她要找的人,在理佐莫名其妙又关心的眼神中坦然接道:“请和我交往吧。”

妥善收起了惊喜与不可置信混杂的表情,在理佐打碎不真实的梦境前,她留意到了站在门口的几个熟悉面孔。

菅井和守屋窃窃私语着,举着手机的志田一脸失望,没有拍到the cool的另一名成员,理佐惊慌失措的样子。

“是输了大冒险吗?”站起来摸了摸因委屈而低垂的脑袋,不知道梨加是察觉到这样捉弄朋友不好,还是为恶作剧的失败而惋惜,理佐放轻了声音,温温柔柔地补充:“确实骗到我了,真的。”

她好笑地说着假话,梨加真的不擅伪装高明的谎言,虽然平时也算是开得起玩笑的类型,但那样平静又自然讲出交往的请求,除了最开始见到梨加来找自己的欣喜,她很快恢复到了普通朋友的立场。

“我就说换个人玩嘛,理佐肯定立刻就能猜到是大冒险。”提议用抽番号告白的志田非常遗憾,她拍着理佐不自觉颤抖的肩膀反问:“你是不是当时就看出来了?”

理佐心虚地点点头,也许会让大家笑得更开心的点在于,她说出自己是真的期待有一天,那份说不出口的喜欢能得到对方的回应。

 

 

“请和我交往吧。”好像和上次的台词连语气都一模一样,理佐无奈地叹气回答好的,正要询问午餐吃什么的话被打断,梨加又自顾自地接着说:“我喜欢你,请和我交往吧。”

这回倒是压低了声线,抿着唇让浮起红晕的脸藏在垂坠的长发下,站起来高出不少的理佐没有发现,只探着头看向志田可能躲藏的角落。

为了不让梨加的行为显得无助,理佐特地去翻了储物柜,嘴里念叨着:“别躲了爱佳,我知道你藏在里面…唉?这里也没有吗。”

看着热衷于和不存在的志田玩捉迷藏的人,梨加迈着小碎步跑过来,真正害羞地拉住了理佐的衣角:“那个,现在我选的是真心话。”

 

 

5.打完了又全部删除的短信

梨加在大多数时候都是安静的乖孩子,从小被身边的人宠着,偶尔会语句流畅地表达内心的想法,但似乎也习惯于依靠朋友,保留了怕生内向的本质人格。

偏偏遇上了除了名字的发音外,连这点都像到可怕的理佐。

“把你们两个放在一间屋子,会不会整天都不讲话啊。”志田半开玩笑地提出可能性,连守屋都跟着附和,戳了戳埋头沉迷便当的理佐:“你和爱佳不是挺能闹的嘛。”

理佐像是被呛到而咳嗽起来,破音般地追问守屋说了什么,再镇定又礼貌地接过梨加好心递来的水,连说谢谢的句子都疏离到带上了敬语。

梨加不知道该不该回她不客气,咬着下唇强迫自己开口,又被更加闹腾的志田岔开讲了别的话题。

既然没法在喜欢的人面前好好说话,只能拜托同班的菅井,再从低年级的守屋那里要到line地址,她斟酌了半天合适的开场白,激动到颤巍巍的手指敲下了一大段话,在句点后闪烁的光标处停顿,把打完了的介绍又全部删除了。

-渡邉同学你好,我是渡边梨加。

隔了十分钟不长不短的时间,梨加迅速拿起响铃的手机,发现对方的回复简单扼要到太过符合冷冰冰的性子。

-我知道。

估计是觉得这样对前辈不太尊重,在梨加思索回信内容的一分钟后,理佐抢先回了,直接叫她的名字就好。

在每每相隔数分钟的间断中,两个人有来有往地开始了最初的聊天,在说了晚安以后梨加也会想,大概理佐很忙吧,所以才会回复得这么慢。

并不是单纯地,不想和她讲话而已吧。

 

 

短信编辑好了又被删掉,连理佐都烦躁地飞快敲击回档键,她倚着窗台背对太阳,梨加的余光被还略微刺眼的夕阳干扰,理佐也看不清反光的手机屏幕界面。

“这就是你俩面对面还要聊line的原因?”守屋祈祷上帝能收回一些挚友们的害羞特质,她诧异的提问也让梨加重重地点头,若有所思地说:“那我回自己的教室再发好了。”

守屋翻着白眼按住了起身的梨加,凭着网球社军曹的力气抓住理佐的手腕,好看她到底编了什么,又俯下身瞥了一眼梨加的未发送信息。

“祝你们幸福。”被教科书般甜腻的对话恶心到了,守屋边大喊着边夺门而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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