熊猫睡睡

何等的亵渎

可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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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胁咲良第一次见到那个人的时候,是在戏剧社的一场彩排表演上,作为新生的她被同学拉着在各个社团中闲逛,正巧赶上了演出。

台上的主角即使连新生都不陌生,旁边的少女憧憬地叫了声帕露露桑,宫胁疑惑地默念出她的名字,衬着台上岛崎遥香富有张力的表演,似乎再也挪不开目光。

“辛苦了大家。”部长横山由依拍着手表示这一幕结束,舞台中央的人收起笑容,微蹙着眉站起身,片刻又恢复到没什么干劲的模样。

宫胁顺利通过了戏剧部的面试,辅导老师盛赞她是难得的璞玉,中途视线还若有所指地飘向了岛崎一边,那家伙正在玩手机,并没有注意今年是否招了新的部员。

岛崎身上有种天然的距离感,多半来源于她总是懒懒散散的,除了排练就只窝在角落里,偶尔横山会过去聊聊剧本,偶尔岛田会带来手制点心分享。

作为新生宫胁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闲着,忙碌的大二前辈也不会主动来询问,更别说大四的岛崎了,总归是没多久要毕业的,大概是不屑于认识更加无关紧要的学妹。

“要吃么。”软糯的声音在耳边挠着痒痒,萦绕出一片清新的茉莉茶香,岛崎拎着刚收到的饼干坐在旁边,宫胁受宠若惊地来回看看,确定对方在和自己说话,才小心地又问了句什么。

岛崎晃了晃手上的袋子,干脆拿了一块出来,递到嘴边的动作似乎没给人考虑的时机,宫胁嗷呜一口咬下来,还来不及反应那个人冰凉的指尖,是不是有一瞬间触到了自己的嘴唇,岛崎已经抬起手,自然地拂去了蹭在下巴的碎屑。

“啊,近看你真的好像小猴子。”忍住笑的声音轻颤着,岛崎又刻意凑近了看,这才舍得扬起她一向吝惜的笑容:“不过好可爱呢。”

宫胁开始有些感谢自己的黑皮肤了,她甚至分不清,现下的脸红究竟来自那句稀松平常的夸奖,还是那张笑起来太过好看的脸庞。

也许都是。

远处的横山招手叫岛崎去排练,宫胁察觉到她们简短地讨论了什么,岛崎转过头又冲自己笑笑,垂下头调整表情后才走上了舞台。

难道还要感谢自己长得像猴子?宫胁拍了拍发烫的脸,镜子里的少女傻乎乎的,等冬天过了白起来会不会更可爱些,虽然也不会有岛崎那样白吧。

第一次考虑起这样的问题,开始对自己本不在意的脸患得患失起来。

说起来也是奇怪,岛崎几乎是个陌生对象向自己搭话,都不太擅长应付的人,事后很久宫胁鼓起勇气问过,当时主动来搭话的缘由,岛崎并没有回忆太久就坦率回答。

-当时就说过了,咲良很可爱呀。

宫胁一直对这个理由半信半疑,抱着好奇心的其他前辈也来搭话,都想找到这个新生哪里拥有吸引那个盐神的特质,宫胁仔细想了想,这才不好意思地解释:“岛崎前辈只是太害羞了,平时还是神对应喔。”

“你还年轻啊咲良。”熟络的中西智代梨感慨道,虽然觉得自己不该随便评论别人,还是简单地讲了几件事,关于被冷落后辈敌对的事,关于那些不努力练习却一直担任主角的谣言。

她们只是不愿意去看而已,还记得自己曾忘拿了手机,去而复返活动部室的时候,打开门还被坐在练习房的人影吓到。

月光下岛崎听到了开门声,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汗水,虽然宫胁一度声明自己看到她在哭,少女疲惫地耸着肩膀,之前束起的马尾都有些松了,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,岛崎礼貌地问宫胁有没有什么事。

被谁看到脆弱的样子都不好受吧,宫胁握着门把手进退两难,空旷的房间衬得岛崎更加削瘦,努力练习后达不到要求的模样,可怜兮兮地叹气后又重新振作。

像魔怔那般,宫胁走了进去,说明自己找不到遗落的手机。

岛崎起身想帮她打开灯,走到了门口又拐了个弯,转而去拿自己包里的手机。

宫胁输进自己的号码又递了回去,果然听到了另一边传来铃声,收起手机后自然而然地交换了line地址,其实手机并没有丢在不显眼的地方,只是当时被迷惑的宫胁,怎么会想到岛崎刻意不开灯去找的用意。

“早些回去吧岛崎桑。”礼貌地打算道别,在岛崎表示再练习一会的时候,宫胁也毫不犹豫地留了下来,伴着月光翻看这次圣诞汇演的剧本。

“要不要帮我对台词。”岛崎伸着手作出邀请,宫胁仰起头,如果现在拒绝的话应该还做得到吧,可是她搭上那只手,冰凉的湿润感从掌心荡漾开。

太晚了,宫胁想,她可能已经万劫不复。

语无伦次地想为岛崎辩驳,中西抓住她着急来回乱晃的手,那句你干嘛这么在意她还没问出口,岛崎已经换好了出行的衣服,过来拽了拽宫胁的衣角。

“要去吃刨冰么,难得彩请客。”指了指远处和横山交谈的山本彩,宫胁收到恐吓的眼神,有些为难地示意对方似乎不想有人跟去。

“是由依非拉着我去,等等半路我们就跑掉好了。”半挡住嘴在耳边小声说道,歪着脑袋恳求的岛崎一脸的真挚,腾不出理智去思考跟着去的利弊,宫胁一个劲的点头,别说吃个刨冰了,被这样注视的话连火山灰她都会吃的吧。

“那秋梨你去吗?”越过宫胁的肩膀,岛崎才想起询问在场的第三个人,目睹二人相处的中西还没收起夸张的颜艺,余光瞥见远处的小笠原茉由,赶紧拉着人当挡箭牌:“我约了麻球去图书馆,你们去你们去!”

一脸莫名的小笠原还在想什么时候约好了,那边会意的岛崎无声地用口型道谢,也推着宫胁去换下活动的部服。

山本彩宫胁也是认识的,吉他社的社长,学校里颇具人气的学姐,她本以为是岛崎不愿一个人做灯泡,没想到山本坐下来就紧紧抓住横山的双手。

“救救我!”

唉?不是要告白吗?

被拉去假装点单的宫胁等着岛崎回答,对方好心地帮那桌点了两杯果汁,又问宫胁喜欢什么口味的蛋糕,稍等了会才悠然地坐去了不远处的另一桌。

“美优纪要转学了,彩正不知道怎么办呢。”托八卦天王中西的福,宫胁也知道这位迷路前辈是谁,连追问也没有,好像了然于心地点点头。

“你好像比我知道的还早。”没有得到热切回应的岛崎语气平淡,宫胁怕她真的生气,重复中西的话一字不漏,双手合十地大声道歉:“我知道的就这么多!”

“喂,安静点啦。”岛崎抬头确认那边并没注意过来,事实上不堪其扰的横山不是第一次让她作陪,宫胁也看出了原因,貌似随意地又问:“岛崎桑为什么要叫我来。”

这是个相当有侵略性的问题,宫胁当然为无数种可能的答案想好了退路。

比如符合岛崎个性的只是正巧看到你,比如…

“你怎么还叫我岛崎桑?”足足五个音节,事实上宫胁想不出她们有没有熟到,可以用别的称呼的程度,也不想和其他学妹一样,叫那个广为人知的昵称。

“唉?那叫什么?”还好自己的反应也算机敏,聪明如岛崎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小倔强,只是眼前这位前辈,可是比宫胁想象的还要任性得多。

“总会有办法让你不这么叫的,走着瞧。”萌萌的音调听不出一丝威胁,宫胁险些笑出了声,一边回着好一边继续和草莓蛋糕奋斗。

论执着什么事宫胁自问不输任何人,可惜碰上了岛崎她的原则总是临时变更,圣诞汇演获得了师生的一致好评,寒假里戏剧社也过得舒舒服服,横山从老师那要了假,据说是要去山本老家抓人去渡边那。

父母都是大忙人,宫胁的老家鹿儿岛也离东京不算近,寒假没有回家的人瘫在榻榻米上,从被炉里捞出热茶抿了一口。

真惬意啊。

日子已经到了开春,中西约人去年节的烟火大会,单纯懒得出门的宫胁以没有浴衣为理由,顺理成章地在大家都兴冲冲逛庙会的晚上宅了起来。

天还没有全黑,宫胁打盹地有些迷糊了,手机却一直嗡嗡地传来震动,众人的合照不断刷着屏幕,岛崎以各种侧身的方式出现,贴身的红色浴衣上露出好看的脖颈,舔着苹果糖的无辜神态可爱得一塌糊涂。

她本来以为岛崎也不会去的啊!

宫胁后悔地在榻榻米上打滚,没一会又收到几条line,中西问大家有没有人知道岛崎去哪了,难为横山没有同行,只是跟着大部队晃悠的人确实很容易走丢。

去了几处刚才路过的摊位都没见人,宫胁蹭地坐了起来,忽然想起在岛崎待机画面看过的那个海滩,离庙会不远的话那家伙倒很像会独自跑去。

凭着直觉和午后充沛的体力,宫胁一路跑去了之前猜测的地点,红衣格外引人注目,岛崎正拿着线香花火,两个人一起等着那点火光燃尽,才出声叫了对方的名字。

和用心打扮的和服比起来,宫胁匆忙跑来时的居家服就有些滑稽了,搓了搓手缓解乍来的寒意,慢吞吞说明状况,还不忘用手机告诉大家人找到了。

折腾了半小时也没了再逛的兴趣,中西来电说了准备看烟火的地点,岛崎想了想回道人太多,正要流露出回去的意思,宫胁在一旁插话。

“我知道一个看烟火的好地方,没什么人。”

“那我跟咲良过去吧,你们记得早点回家。”

结束了对话宫胁收好手机,见她半天没挪步子,岛崎走在了前面,自顾自地讲起刚才庙会的好玩事情。

“前辈知道我们去哪?”宫胁小跑几步跟上,岛崎嗯了一声转头问:“前辈这个称呼挺好听的,以后要多这么叫我。”

“岛崎桑…”有点无奈这种奇怪的任性,宫胁坐在自家院子里才反应过来,虽然平时岛崎不怎么说社团的事,其实那些传言她都是知道的。

其中甚嚣尘上的还和自己有关,不同于在鹿儿岛读书时的土气,一个学期后的宫胁已经渐显出模样,老师偶然给到的机会也展现出了自身的天赋。

戏剧部的ACE,等岛崎毕业后大概就是宫胁了吧,在担心了下毕业后再也见不到岛崎的可能性,宫胁也开始有了并不是等待,而是真正取代她的想法。

一闪而过的不安,最后还是决定顺其自然。

“啊,好漂亮。”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,恢复常态的岛崎晃着团扇,认真盯着夜空中顺次绽放的焰火。

“嗯,很漂亮。”本来就没什么心思的宫胁转过头,看向被焰火染红的,岛崎原本有些白皙过头的脸。

意识到从始至终没有离开的视线,岛崎露出了标准的困惑颜,也算专属于她的表情,只是面对宫胁,大多时候都是以学姐的姿态,连身体不好还勉强练习的样貌都很熟悉,惟独这样的困惑是没有见过的。

宫胁本能地发觉岛崎的沉默是某种认同,来源于过往相处的直觉,就像她认为岛崎会去那个海滩一样,虽然她并不认为接下来的答案会如自己所愿。

岛崎迟钝的距离感像是作祟的恶鬼,宫胁根本分不清,她的主动是一时兴起还是确有其事,又或是施与处在陌生环境的自己简单的善良。

事实上无论是哪一种可能,这种对未知的好奇都吸引着宫胁,也知道岛崎的独特不止自己注意,还知道已经有更加了解彼此的横山存在。

只有宫胁是能够被允许坐在她身边的,此时此刻,她紧张地扣着木板间的缝隙,也许是在烟火升起安静的空当发出了声响,岛崎问了句你说什么,宫胁立刻坐正了身子,脱口而出了那句藏在舌边的话。

“我喜欢你。”

我说,我喜欢你。

重复了一遍,宫胁才意识到自己讲了什么,双手捂住了微张的嘴巴,凌乱的眼神四处飘着,试图找到别的话题来打消突兀的告白。

好蠢,还讲了两遍的她,到底有多喜欢这个人啊。

看到岛崎挑起了眉毛短暂的惊讶,本来掩住神情的团扇也放了下来,宫胁不敢错过每一分的变化,她之于这位学姐是什么样的,仔细回想起来,那些亲近之后的尊敬真是多余,差了四岁的年纪悬殊,所有不寻常的互动都湮灭在身份差距里。

宫胁并没有后悔,毕竟岛崎之于她,就是无限接近于太阳的勇气。

“要和我交往么,遥香…桑…”最后还是低下头,加上了敬语的称呼,自己充满邪念的意图已经交代清楚,就像等候宣判的囚徒,宫胁复又直视岛崎的眼睛,在不停蔓延的单相思里溺死,和抓住可能断掉的稻草,两者也许都是同样残忍的选择。

岛崎一如既往地维持着淡漠,在宫胁以为她是不是睡着了或者根本没听清的时候,岛崎又把团扇拿在了手里,牙齿咬着足够再动心一百次的音节,回道。

“好。”

“真的?我没听错?”宫胁一副好笑的慌张样子,岛崎边叹气边按着她的脑袋叫人冷静:“我特意等到焰火放完才讲的,你没听到就不能怪我了。”

“听错我也当听到了!”兴奋地挪着身子,这回是挨近了岛崎的身边坐下,没有像小孩子那样缠着对方也讲喜欢,宫胁惋惜地伸着胳膊咋呼:“只顾着紧张了!都没有好好看焰火!”

“没关系的,过几天我陪你去郊外看。”

“岛崎桑最好了,那些说你盐的人都是大笨蛋。”

“Sakura,以后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了。”很快就掌握了女朋友的要诀,虽然樱花这个发音也很可爱,不过岛崎更想看听到自己名字后,宫胁一脸在叫我吗的害羞。

“Haruka…”桑…

第四个音被咽了回去,岛崎倾着身体靠近她,猝不及防地用吻堵住了,女朋友那不合时宜的敬语。

“好可爱啊咲良酱~”上翘的尾音昭示着主人的心情大好,似乎比告白成功的人还要高兴,岛崎揉着宫胁鼓起的脸颊,不断重复着的可爱明明听过很多次了,可是连同第一次岛崎这样讲,每一次的夸奖都能让宫胁心跳加速。

“我们来合照吧,传给由依,那家伙可能正被彩和美优纪晒的不行,让她更痛苦一点好了。”眯着眼睛笑起来像个小恶魔,在岛崎指挥她应该换件什么衣服的同时,宫胁人生中最开心的一个寒假结束了。

不再是临时起意的搭档,晋升女友身份的宫胁时常拿着剧本,帮着还有几个月要毕业汇演的岛崎对台词,为了找到舞台的感觉,并没有表演任务的宫胁甚至连岛崎的场景都背了下来,两个人演着演着就回到了现实,嬉闹着牵起手来互相打趣。

横山抱着喇叭整个人陷在椅子里,她觉得心好累,年轻人哪来那么多精力秀恩爱喔。

距离汇演的时间越来越少,决定留在东京工作的岛崎不会离开这里,宫胁自然每天都无忧无虑的,毫不担心毕业会对两个人造成多大影响。

横山支着脑袋坐在教室里,目送着又被宫胁叫出去吃午餐的岛崎一脸甜蜜蜜的浅笑。

心底的担忧终于浮了起来,并不是说宫胁身上没有优点,只是横山实在看不出来,其中有哪点是值得岛崎动心的,真不想承认自己太过了解这位挚友。

越来越多积累的忧虑爆发,一次周末的集合排练,横山以为岛崎迟到的太久,打电话过去才知道对方正身在医院,护士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对病情的描述。

“只是脚烫伤了,不用担心,对走路没影响吧,大概。”不太确定的疑问句,横山听不出语气里表达的情绪,只得如实告诉:“你自求多福吧,咲良已经过去了。”

“哼,由依你开头就报我在哪家医院,不就是想让咲良来不及听清楚就担心。”

横山没好气地回她你知道就好,挂上电话又转念一想,岛崎是不是也太过平静了吧。

她脚伤的话,毕业汇演的主角岂不是要换人了?

气喘呼呼地跑到了骨科,岛崎正拍完了片子等结果,宫胁瞪着大眼睛瞧那被包住的脚踝,握着她的手想说什么,好像还抹了抹因此而害怕的眼泪,等医生推开了门,又跳起来抓着人询问情况。

意料之中的,对日常活动会有影响,没伤到骨头,不必太过紧张。

宫胁这才松了口气,蹲下来伏在岛崎腿上,笑呵呵地说着没事就好了。

时间不够再选出一位没有经验的演员,据说是岛崎向老师推荐了宫胁,横山对着剧本随口问了几句台词,对方流利地对了上来,在老师庆幸的声音中代役了因伤休息的主角。

汇演的当晚岛崎已经出院了,穿着胖胖的绒鞋拄着拐杖,坐在后台看着大家忙忙碌碌的身影穿梭,宫胁换好了戏服站过来,郑重地捧住她的手。

“那我上去了。”

“祝演出成功。”

岛崎看着提起裙子跑向舞台边缘的人,还是第一次自己注意到她时,充满活力照耀所有人的模样,那个人对舞台有着无法比拟的憧憬,连等待候场的笑容都比任何人还要闪烁。

宫胁和场边的横山核对了时间,转过头看向远处的女朋友,对表演的自信融化成对爱人的虔诚,岛崎点了点头,眼中同样用来回应的星光消失,缓缓落在脚上,仍旧看不出悲喜的困惑神色,一点点平静到寻常。

连自己都有点琢磨不透吧,其实最近去医院的次数不少,带病的身体不过是强撑毕业汇演,只因为那个寄予了老师和部员希望的角色。

其实她并不想要。

取了调养身体的中药,她鲜少一个人熬这些东西,端着砂锅的手都颤颤巍巍的,记不起来具体想了些什么,岛崎稍微歪了歪手,让滚烫的药水倒在了自己的脚上。

等着宫胁来医院的时间她就后悔了,其实推脱的办法也有很多,干嘛非要选伤害自己这种,可能不知不觉中,她也开始倾注同等的心情了吧。

本来以为按照宫胁的个性,岛崎曾经和横山认真地聊过一次,凌驾于同龄人之上的小聪明,是个太过趋利避害的孩子,横山谨慎地下了个定义。

宫胁应该会主动坦诚自己会胜任演出吧,偏偏她什么也没说,岛崎也什么都没提,只沉浸在用来试探的关心中,变得无所谓起来。

反正都答应人家交往了。

岛崎收起了回忆的思绪,转而看向记录舞台的电视画面。

“好可爱啊。”

-那张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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