熊猫睡睡

何等的亵渎

顺其自然 哨向AU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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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呐…”

连守屋茜都别过脸不忍直视场内发生的战斗,菅井友香本着首席向导的职责上前一步,通过话筒向三组A级搭档传达指令,结束了针对另一位次席向导的考核。

“一小时三十九分钟。”长滨ねる停止计时器,顺便转身合起平手友梨奈因惊讶而张开的下巴,形似狙击枪的武器装着的是麻醉针,渡邉理佐把携带的木棍交还给守屋,随即脆弱的木制品在后者手上彻底劈开。

守屋和菅井在写满数据的评级书上签字,妥善给出了S+的结论,那边来拿文件的志田爱佳搂着理佐的肩膀,笑嘻嘻地念出了演习的最终评语:“附议上年度报告,渡邉次席不需要搭配哨兵。”

礼貌地跟首席上级道谢,冷冰冰的模样在负责精神感知的向导里算是异类,或者说和哨兵几乎无二的战斗能力,才是渡邉次席能理直气壮拒绝塔的资格。

志田对着回放的录像吹起了口哨,高地间的快速移动,在狙击向导的同时干扰哨兵感官,屏幕上和精神向导融合的明黄色眸子闪过,理佐灵活地解决了强于普通人数倍的对手,模仿哨兵的进攻能力也堪比S级。

“太残念了。”志田惋惜着从未经过标记的人,多少为后援团的年轻男女感到悲哀:“理佐你可不知道,塔里的一百个哨兵想推…想和你搭档的就有九十七个。”

“还剩三个呢?”难得侧目被勾起了兴趣,理佐看了看守屋和平手对各自向导服帖的样子,最后一个还没来得及问,志田就举着手机相册递了过来:“好不好看?”

“好看…”

渡边梨加局促地站起来险些撞到桌角,首席和两位次席突然说要见自己,她看到末尾进来的人愣了愣,疑惑地偏头把一堆无声的问号丢给志田。

理佐半遮着嘴藏住笑意,对于塔的荣誉吉祥物她确实并不陌生,比起让梨加去战场完成工作,高层似乎更热衷在其本身的宣传价值,何况有首席哨兵照看着,想要送上门被标记的向导还没这个胆量。

志田捧着平板电脑按下登记,既应付了上面对次席单身的苛责,又满足了理佐不需要结合的要求,她为挚友解释道:“梨加有两层精神屏障,不必担心结合热的问题。”

嗯?

理佐刚刚接受了耳边说明的讯息,她在桌子另一边敬完军礼,握上了慌慌张张也伸出手的梨加。

迷雾从视线尽头缓缓散开,带着试探意味的精神触手产生了反向力,拽着她掉进了对方的图景,理佐正站在一座和式小屋的拉门前,金瞳的黑猫乖巧地喵了一声,钻进房间时晃动的尾巴像极了对她的邀请。

仿佛来过这里的古怪熟悉感,理佐越过了客厅,远处趴在少女肩头的灰猫打着哈欠,睁开了湖绿的双眼警戒着来客,在屋子主人跟着回头后恢复了温和。

“四十六秒。”长滨遗憾的声音插了进来,菅井配合地摸了摸二人的额头,大概除了因为肢体接触的害羞外,微微升起的热度没有掺杂任何情绪。

有了同僚们并非美好回忆的经验,理佐郑重地向菅井鞠躬:“这是我一生的请求首席,不要让我们住在一起。”

守屋脸红地不愿回想起那晚的故事,挽着梨加的胳膊冲理佐做鬼脸:“你想得倒美。”

两个人的对话隐约传来询问和气愤的回答,梨加停在了自己的宿舍门口,懵懂的表情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同房的原因,只是大方地挥了挥手,轻飘飘的语气漾在了理佐的脑袋里。

“晚…晚安。”

向导没关心过隔壁住着的房客是谁,她像个初次陷入分化的哨兵,一堵墙对于次席来说形同虚设,理佐克制着自己探看那些未知,直到连墙的隔阂都不存在了,只能在夜里对着点亮的手机埋怨首席的安排。

追踪北部某个犯罪团伙是很久以前的任务,菅井听完汇报随意回道:“既然有了哨兵就带上一起去吧。”

理佐对着那张期待的脸说不出绊脚石的狠话,北方塔属的旅馆老板只拿出一张钥匙卡,摊着手对哨兵和向导就该住在一起表示坦然。

所幸双人床的枕头挨得不近,理佐详细地制定着工作计划,身旁蒸腾的信息素还是一点点渗透进来,她气呼呼地翻过身,看到蜷缩的无辜背影后往前蹭了蹭,抬手拉起了挂在梨加腰上的毛毯。

北方还处在没化雪的季节,梨加向屋里的热源挪动,随着距离缩减的压迫感理佐捂住了嘴巴,牛奶的甜香充斥在鼻息间,散发出的诱惑味道催促着心跳。

擂动的器官撞得胸腔生疼,理佐盯着天花板的纹路来控制呼吸,书本上教授过阻断结合热的方法,几厘米外的安然睡颜纯洁神圣,现实的反应投射在梦境中引起了可疑的红晕,藏在夜晚黑漆漆的掩饰下。

配合着当前理佐丰富多彩的内心戏,梨加无意识地呢喃道向导的名字,像是开启潘多拉魔盒的钥匙,理佐猛地坐起来,几乎要顺其自然地屈服于结合热了。

“aoko…kiiko…”梨加跟着念出一串意味不明的词组,理佐的手悬停在她制服的扣子前,边自言自语着是什么边贴近了额头。

精神图景的布置还是那座房子,梨加正摆弄着桌上的玩偶们,她站起身拉着有点不好意思进来的理佐,跟她介绍那些鲨鲸和兔子的名字由来。

灰猫窝在梨加的腿边犯着瞌睡,上次见过的黑猫依旧冷冷地瞧了眼来人,又事不关己地继续舔舐餐盘里的牛奶。

理佐无法忽略黑猫带来的亲切,皱着眉从图景里抽离,她没有和哨兵共同执行过任务,自然也用不上精神向导来传递消息,三位高级向导间甚至能直接在脑内对话。

按照课本描述的步骤凝结着精神体,银白的猫咪在梨加的床尾现身,高傲的走路姿势和图景中的黑猫重叠,理佐蓦地想起志田的提醒,她看着消失在梨加身上的精神向导,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的第二层屏障构造者是自己。

意外的惊吓早就驱散走了睡意,理佐先行出门侦察,伏在肩膀的猫慵懒地低吟,伸直四肢跳离主人身边,感应了一阵来确定那股不安波动的方向。

旅馆的房间不显凌乱,空气里只有淡淡的血腥味,理佐找不到那位哨兵的精神残像,她们连临时标记的过程都没进行,原则上她还不是梨加的向导。

“昨天的哨兵,有没有留下什么信息。”前台的呆滞想必是被恐吓过,旅馆老板哆哆嗦嗦地拎出一袋面包,结巴地说道:“渡边小姐嘱咐您别忘了吃早饭。”

精神链接象征着责任和义务,理佐并不用遵守向导绝不抛弃哨兵的准则,梨加也没必要保护一个比自身厉害多了的向导,她捏扁了面包的充气袋子,连能力残缺的护卫都感应到了,被磅礴的向导素笼罩着,气势汹汹冲出去的人宛如修罗。

她分析梨加没留线索是不想向导独自去救人,事实上她的哨兵真的只是买了面包回来,运气不好碰到了打算偷袭她们的罪犯。

本来就不好灵活运用哨兵的能力,没有向导的辅助,被拖进精神黑洞的结局比死还要悲惨。

束手就擒的哨兵向被揍的敌人道歉,换来了拜托老板收下面包的机会。

“理佐不会来的。”多半是无聊才和看守搭话,未经历实战都明白这是迎接向导的陷阱,梨加也想不到她会来的理由。

希望她来吗?梨加暗自摇摇头,会受伤的话,她希望理佐能汇合本部的救援再来。

无人知晓梨加的渡边是隶属塔内高层的姓氏,从小宠爱她的父母放任了孩子的前途,不用上战场的哨兵也就用不着向导,觉醒后的课程里缺失了重要部分,有关世界上还有某个人在守候自己的出现。

梨加偶尔会走近路到初级的训练所,只有守屋时时陪着玩闹,她其实对向导,这个有区别于哨兵的分类,理应尽量避开的常识毫无了解。

眼睛上缠着棉布的少女在玻璃房内摸索,梨加看见她摔倒有些心疼,不自觉地就改变了原本的路线。

小向导伸着手触到了房间的边界,没有命令她不能摘下蒙眼的道具,只能歪着脑袋像在打量什么,梨加想要开口却发现失去了声音,她被小向导专注的神情吸引,也学着抬起手,分开五指对应上玻璃的另一端。

“哨兵?”

沙哑的嗓音被闷住的玻璃扭曲,梨加被吓到似地吸气,转身跑出了训练所的大门。

所以当二十岁的小向导跟在最后面,不再有十七岁那年进塔的青涩,活泼的少女气场也凝固成了次席the cool的旧闻。

梨加第一次为哨兵的能力感到庆幸。

银白的精神向导飞快穿墙而过,警报声在外面盘旋,梨加的视觉在来的路上就被药剂封住,加强的听觉能捕捉到子弹击碎骨骼的微小杂音,然后是剧烈的爆炸带来耳鸣和刺痛。

理佐吹散了面前的灰尘,默默在心里为新研制的爆破弹打了十分,玩转的小刀割开捆绑手腕的绳索,注意到了梨加仰着头听不清话语,她抚着哨兵的脸颊用意念安慰道:“没事了。”

明明刚才她担心地噼里啪啦说了好几句,当然哨兵错过了次席瞬间的温柔,只剩波澜不惊地叙述没事和让她呆在原地。

浓重的火药味影响了嗅觉,还没降温的枪膛也传来一股铁腥,理佐捂着子弹穿过的伤口坐下,食指点在梨加的脸上想要跟她讲话,又洁癖发作地用袖口抹去了指尖的血迹。

没等梨加追问是不是受伤了,理佐微喘着气慢慢说道:“你是我唯一的哨兵,可能还不太擅长这个。”

危险的状况不够她思考唯一的时间效力,唇角短暂的柔软触感随着包裹来的向导素一闪而逝,理佐嘀咕着这样可以了吧,收回手的同时接道:“我来做你的眼睛。”

梨加不清楚理佐施展了什么魔法,两个人的精神链接摇摇欲坠,但好歹是凭空筑建了起来,向导温和地梳理着她躁动的心绪,梨加再度睁开眼睛,瞳孔旁绕着一圈金色的光晕,而理佐闭着眼,专注地告知她怎样使用枪械。

等待营救的公主化身成为骑士,理佐撑着身体调整地更舒服了些,年少的训练颇有成效,即使她看不见,也能准确模拟出现场的事物要素。

绿色的哨兵身影正拽着绳子跳上二楼,向导小姐开始理解所谓绑定的关系,毕竟谁不喜欢有个人去冲锋陷阵,后面支援的只用享受被保护的感觉。

那点名为羞涩的情节伴着唯一的限定词涌上来,贫血的晕眩症状迅速打消了延续的念头,杀气凛凛的哨兵返回到向导身边,温吞又无措地看着满地的鲜红。

诡异的头疼撕扯着精神深处,梨加小心翼翼地扣着理佐的手恳求:“不要丢下我。”她知道向导在做准备切断二者的精神链接。

没有哨兵的向导可以再换无数个备选,可没有向导的哨兵呢,半个世界将被死亡摧毁至寸草不生,大部分哨兵等不到下一个合适的向导,也不想再等。

她们之间还处在普通的临时结合,理佐以为剥离对彼此的影响非常容易,哨兵示弱的声线和痛苦通过链接放大,刺激得向导指缝间压着的伤口又流出几道血。

她早该想到那不是第一次见面,内敛的个性是精神屏障的枷锁,没有引发的结合热不代表对方是安全的,只是缘自很久前就在灵魂刻下的印记。

次席向导更加坚定切断链接的决心,共同的图景边缘已经模糊了,理佐望向远处的街道延生到一片空白,难看的微笑止于不肯离去的黑猫,她想,如果没有遇到自己,哨兵小姐也许会很幸福地生活在这里,不好好照顾梨加的向导肯定会成为塔的公敌,像童话般公主邂逅了王子,在家等着另一半归来,让骑士退出同样恋慕着公主的舞台。

庭院里的花草枯萎了,屋顶的瓦片落下碎屑,理佐站在门口想象着梨加的视线所及,是个可靠的男人还是可爱的女生,灰猫推开了扑上来咬它的黑猫,叫声唤回了梨加木然的神色,她扶着桌子站起来,迎上了走进来的人。

“欢迎回来。”在图景剩余相对狭窄的区域前,梨加轻声跟道:“理佐。”

哨兵或向导的能力一旦觉醒,那么交给命运的只有牵引二者相遇。

最后关头被握住的手维系着链接,理佐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终止了殉道式的牺牲,北部的塔做了紧急处理,由亲自前来的首席再带回本部。

手术的麻醉效果渐渐散去,医务室的风扇慢悠悠地转动,理佐唉了一声,想要拉住梨加的动作晚了一步,那个人冒冒失失地喊着医生,她在昏迷时想念的对象只看到了个背影。

“哨兵?”

之前立起的左手带来了无法忽略的既视感,理佐记得自己十七岁分化进入塔学习,老师蒙住了她的双眼,用向导能力描绘着周遭的障碍物。

理佐被安置在玻璃的房间内,高台上有年长的向导观察评估,S级的潜能通常是隔离训练的,这点对拥有特权门禁卡的梨加来说不是问题。

理佐想不到会有什么人经过,她坐在屋子中央铺开精神触手,莫名地跌跌撞撞走动起来,摸着沿途奇形怪状的东西碰到边界,反馈回来的信息氤氲开湖绿的人类轮廓,向导判断着外面的来人身份,手掌间的冰凉玻璃传来变质的高温,她难以压抑地谨慎出声道。

“哨兵?”

踩在铁桥上的碎步动静很大,理佐选择违背老师的命令摘下布条,她抵着玻璃尽可能寻找远去的哨兵,那个应该被铭记的背影被时光侵蚀,向导本能地留下了自己的精神体,作为主动标记的最隐匿方式。

“我真的没事了。”坐在轮椅上的理佐抗议着,次席的脸面要被丢尽了,但是她的哨兵坚持要养好伤才能下地,委屈地眨着眼近乎要哭了出来。

“推我走吧…”妥协的向导无奈点头,又被长滨拦住了出院的路。

“我替你们准备了一个月份的抑制剂。”穿着医生服装的长滨拍了拍理佐腿上的铁盒,再对着梨加叮嘱:“哨兵,请温柔对待你的向导喔。”

梨加用力地点头保证,有些看不懂守屋忧虑自己的态度,不耐烦的理佐抬手敲她,笑眯眯地对上长滨眼中的不用谢我:“担心多余了吧,我们…”

没有结合热这种事真是羞于启齿。

等着两个人走到绝对不会听见对话的外门,长滨才恍然地捶了下手心,露出善意十足的笑容说:“首席大人,我是不是忘了告诉渡邉次席这个药有副作用。”

“是吗长滨次席?”菅井望着窗外假装不以为意地摆手:“抑制剂的副作用,怎么能叫副作用呢。”

停药后她们果然三天三夜都没出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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